揉揉眼睛,从林嬷嬷脚边爬过,预备起床去净房。
谁知刚掀开帘幔,就见屋子里立着个修长的人影,定睛一看,却是平煜,他身上衣裳半敞,正立在榻前系腰封,脸色不大好看。
傅兰芽万没想到平煜竟还在房中,睡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不等他转头看过来,便飞快钻回帘幔。
平煜余光瞥见床前的动静,并不转头,面无表情系上腰带,走到门前,开了门离开。
傅兰芽听他关门走了,这才重新打开帘幔,下了床,一边往净房走,一边暗想,真是奇怪,平煜素来自律警醒,没想到竟也会有睡过头的时候。
平煜回到正房收拾一番,跟李攸匆匆用过早膳,便召集众人在府门前集合。
少时,秦勇等人也从府内出来。
见到平煜,秦晏殊不过冷淡地一拱手,便下了台阶,朝自己的坐骑前走去。
李由俭却对平煜笑着打了个招呼,留在秦勇身边。
秦勇看着平煜,温声道:“平大人,如我昨晚所说,虽然咱们迟早会遇上南星派,但湖南境内山多,若在平地上遇见南星派,总比在山中遇见来得要容易对付,咱们此时出发,正好能赶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站驿站。”
说话时,见平煜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青黑,心中微讶,关切道:“平大人,昨夜未睡好么?”
平煜不予作答,眼睛一味盯着不远处正跟邓安宜热络说话的王世钊。
秦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一怔,短短几日,那位王同知说话时音量又洪亮了几分,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内力显见得精进不少。
平煜忽对秦勇道:“贵派的药也不知何时能起效?”
秦勇会意,暗暗扫一眼王世钊,道:“平大人放心,在下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据这些日子对此人的观察,怎么也有七八成把握,药既已用下,此人到底习的哪种秘术,过几日便能见分晓。”
平煜听了此话,眼睛仍盯着王世钊,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秦当家了。”
秦勇正色道:“这功夫太过邪门,若让那位王同知练成,当真后患无穷,从此刀枪不入也就罢了,且以后要维持功力,还会不断行下残忍之事,我身为秦门中人,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就算平大人不开口,我们也会想法子试探他的底细。”
正说着,傅兰芽主仆走了出来。
傅兰芽透过帘幔,见平煜负着手立在府门前,身旁立了不少人,似在议事。
她垂下眸子,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