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练声唱词的褚祈卫身体一顿,片刻后面不改色地跳下台来,并无回避,反而站定在了他二人面前。
眉眼带笑,他恭敬俯身:“兄长,嫂嫂,小弟欺瞒在先,误闯此地,多有不敬,这厢失礼了。”
褚肆微哂道:“误闯?我看你眼中毫无震惊之意,你一早便知这里是我的地界,谈何误闯呢?”
迎头的打击,褚祈卫早有预测,他不慌不忙地挠了挠头,叹息道:
“什么都瞒不住兄长的法眼,是弟弟不知分寸,胡乱钻入兄长的地界,属实顽劣。只是,距登台唱作,仅余三个时辰,不该再有变故才对。”
褚肆微微颔首,似是认同了他所言:“阿沅筹办的盛会,当然不该有变故,更何况有朝堂上盛名在望的贵族子弟卖唱,我又怎会钤束你。”
横竖他在梦仙阁打杂多日,若要窥探什么早该查到,惯不会迟迟不肯离去。
褚祈卫愿意自降身价做一个戏子,做他赚钱的工具,他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的小命,早已被他拿捏在手中,多活一日都是仰仗他手下留情。
兄长的的嘲讽,褚祈卫不甚在意,他本就亏欠兄长良久,能活着站在他面前已然是幸运了。
昨日姑母的寿辰,他本该去的,可想着这等热闹的场面,他实在不适合扰了他们的兴致,只敢命人偷偷将寿礼送去,改日再探望。
心里这般算计,可也说不出的苦楚,倘或不是有唐雨基陪着他在酒肆醉日,日子是很难消磨的。
他转而看向了戴着帏帽的夏梓沅,兀自道歉:“上次一见,多有隐瞒,还望嫂嫂不要在意。”
夏梓沅对眼前的人很是复杂,她看人向来十有八准,偏偏被他的长相和气度所骗。
因着他的乱入,褚肆对她行了一步邪棋,将她打造得更为坚韧,虽说是受了不小的身体与精神折磨,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完美的契机。
侧面而言,他也算是让她有所得。
理清思绪,夏梓沅平声说道:“出门在外,人总是要再三隐藏身份的,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她的坦然,倒教褚祈卫另眼相看。
京城的风声鹤唳,他略有耳闻,皇后在棋局之上,隐有做大之势,也不知是好是坏。
本就没多少交情,褚肆无意与他寒暄,带着夏梓沅登上阁楼顶层,俯瞰起各处的布置。
青云若是个能才出众的,指挥着上上下下井然有序,虽还有些时辰,但看样子阁楼内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