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得大差不差,仅剩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夏梓沅陪着褚肆在顶楼隔间里扫视着,闲着无聊,她亲手剥起小几上的纸皮核桃来,伴着咔嚓的脆响,她狐疑发问:“褚祈卫他在此,会否扰乱到你的布局?”
梦仙阁本是他的暗桩,除了亲近之人,无人得知才对。
她介入的一场戏,将这个地界彻底暴露在檀果儿和褚祈卫眼皮子底下,上好的窥探机密之地已然不是密不透风了。
褚肆捻起盘中剥好的果仁递到嘴里,支起下颌,懒散应她:“并无不妥,我早有计划,纵然他将梦仙阁背后的主人是我一事散播出去,也无碍。”
话锋一转,他轻笑道:“梦仙阁,朕从未刻意掩饰过,皇位更迭百代,谁人不知操权者于民间有一定的势力,知晓这一秘密的人不少,此举不过是降低他们的戒备心罢了。”
狡兔尚有三窟,谁说他只能有一个,同样是吃酒做宴的鱼水欢,比梦仙楼的名气少了不小,私底下为不少朝堂中人善往。
一是那里足够隐蔽遮人耳目,二是有梦仙阁做样子,最易松懈防备了。
阿沅若是清楚,便会懂得为何他那枚黄金令牌掌控的是一个小小的鱼馆,而非是偌大的梦仙阁了。
夏梓沅深谙他做事谨慎,不曾想,连她也骗过了:“那,先前陈御史,不,陈尚觉私下与阁里小厮买卖良人一事,是因不知此地是你的所属吧,他若知晓,定也不敢如此了。”
“陈尚觉?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个恶心的人。”
褚肆想起命唐雨乔带兵查抄陈家时,翻出的密室里藏了诸多与他眉眼相近的难堪画作,心下如同吞了苍蝇,如鲠在喉。
“哼,谁知道呢。”他不屑的口吻满是嫌弃。
姓陈的那样的败类,就算是想在他的地界上演一场灯下黑,小心些,也不无可能。
就在他们闲谈之际,一个侍女打扮的清秀姑娘端着一盘柿饼进来,来前阁主已然吩咐过她要好生伺候,万不可惊扰了贵人。
她稳稳地将盘子端放在二人之间的小几上,想着阁主交代的说道:“夫人上次最爱吃柿饼了,阁主命小的送了些来,也不知够是不够。”
褚肆扬眉瞥去,柿饼环成圈子绕了一整盘,这么多,阿沅有这么喜欢吃吗?
他记得,柿属寒凉,女子不宜多用,更何况,她的身子本就比旁人多了分寒气。
兰榷逃离出宫后,他亦派单峰亲自替阿沅把脉,他说阿沅有宫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