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的复杂情绪下,那点欺骗感,不堪一击。
像是作出一个决定,褚肆不再迟疑,迅捷地将脆弱的人抱上床榻,转身随意执起一枚碎片。
如墨般的眸子,越发深沉。
穷途末路,他像个亡命之徒,不管不顾地朝着手腕割了下去。
鲜艳的血液自脉搏涌出,滴答滴答地流入昏迷不醒之人口中,这抹艳色将毫无血色的唇瓣染上生机。
就像很多年前,少年横躺在地牢里,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以身侍蛊,供人玩弄,浑身划破了数不清的口子,皮肉下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淌到瓷碗里。
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
他的血却被人肆意地取之用之,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石床一侧,有个女童一直念叨着:“还差点。”
少年微微抬头,眉峰不展:“什么意思。”
“你的血,解不了我的寒冰蛊。”
“呵,机关算尽了。”
女童摇头,道:“也不尽然,除了寒冰蛊,别的大都还是能解的。”
少年冷嗤道:“你们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的嘲弄,只如秋风过耳,并未激起女童眼底一点涟漪。
女童走了,若有若无地说着:“恐怕...至亲之人...”
这冷清的声音,被风吹走,只顾止伤的少年,一无所觉。
在褚肆沉浸在拯救夏梓沅的心思时,唐雨乔也被听雨拽到了长宁宫。
照惯例,这个时辰,应有陆陆续续的宫人在殿内开始洒扫庭除才是,可眼前,宫门大敞,空旷冷清得不像中宫居所,殿内落了一地的绿叶,无人管。
外男不该入此地,可凡事都有破例,唐雨乔不再计较地迈进长宁宫。
“喵呜——”
门后传来虚弱的猫叫声,将唐雨乔转步至门后,推开沉重朱门,一只棕黄豹斑小狸奴正呜咽舔舐爪背。
看着这般小巧可爱的宝贝,唐雨乔一时兴起,逗弄着要抚摸它的毛发:“喵呜~”
狸奴也不知像谁,毫不认生地抬脚踩到了他的手掌上,让他生出俯首之感。
起身之际,门后那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划痕将他定在了原地,脸上错愕不已。
朱色的楠木门不再完美无缺,这数道痕迹刻印在下方,足以见事态紧急,唐雨乔偏头看向怀中猫的爪子,细嫩的碧甲早已被磨平,血迹沾染到他的衣袍上,可想昨夜的凄厉。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