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床头新换的芙蓉花上,浅红色的花瓣轻轻摇曳着,在这收拾妥当的房间内夺人眼目。
“是该上朝的。”
没有该有的失落,夏梓沅反而呼了口气,昨日便因她将早朝推迟,今日若还是这般,诸位大臣又要就此事惹起争议了。
陡然想起什么,她瞥向圆桌处,原先蓝色的宝相莲花纹地衣被换了下去,转而是清新绿色的鸟衔绶带团花纹。
地衣上零碎的镜片,自然也没了。
高低是付出了忙碌的,夏梓沅忍不住问道:“那些个镜片,是如此处理的?”
陛下还未张口解除长宁宫的禁制,是以长宁宫众人仍不得入内,唯有听雨和院外的惊风陪着,听雨拧干了湿水的帕子,作势要为娘娘净面。
洗脸这种小事,夏梓沅向来都是亲力亲为的,正要接过来,看到手上包裹严实的白布,顿住,为难道:“罢了,还是由你来吧。”
听雨一边为娘娘擦拭着苍白的脸蛋,一边怜惜地回道:“奴婢自作主张,将那些个碎片仔细着收到了盒子里。”
“你有心了。”
经过昨夜的一番折磨,夏梓沅不知为何,与这个时代,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越发觉得,她与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说起话来,鬼使神差地不似先前的亲密,多了分疏离。
[宿主,好消息,好感值又回升了,升到了80%!]
肥波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喜讯。
“80%。”夏梓沅出神地重复着。
“娘娘,在说什么?”听雨一顿,对这突来的话语,觉得古怪非常。
夏梓沅怔然,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对了,听雨,你且将陛下来时的种种与本宫说一遍,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情的事。”
听雨不似春夏那样说话惯会长袖善舞,她将目睹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如实说道,未添油加醋,最为客观。
她所见,是陛下急匆匆地赶往长宁宫,割腕喂血,只是做这一切时,他的脸上有愠色、忧惧,却默然得像是不会说话的石头,镇定有余,不见方寸大乱。
分明先前她们伺候不周时,陛下会一脸铁青地发作。
小院闲昼,帘幕风轻,花香淡泊,空气里到处都是让人舒心的味道,夏梓沅心不在焉地打量着眼前开得极盛的芙蓉花。
照水芙蓉镜里花,初妆美人隔轻纱。
花朵在铜盆净水中,果真如美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