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出声响。
但还是被女子察觉。
一直以来给永安镖局众人一副坚韧强势面貌的楼韵芝此刻身躯抖动,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她转身将头埋进邓惟简的怀中,哽咽道:
“我明明知道的……”
看得邓惟简揪心的疼。
走镖六年,这不是第一次经历生死厮杀,楼韵芝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大部分有着死的是邵思文的缘故。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踏步声。
更近了些便能听着哼哧哼哧的马鼻吐息的动静。
楼韵芝连忙收拾好情绪转身,其余人也都停下手里动作抬头。
衣衫单薄的年轻人骑着马儿一步一步朝众人驶来。
因为是光头,没有丝发可以抓着,年轻人便用邓惟简的长剑将辛九头颅挑起,然后剑身一甩将头颅扔在众人身前。
虽对结果早有预料,但当辛九那保留生前惊恐表情的头颅落在身前,几人一时沉默无言。
心中不真实的错感以及年轻人展现出的骇人武功,让永安镖局的几位已经不知该如何与苏南交谈。
还是楼韵芝硬着头皮打破沉寂,上前抱拳道:
“苏……苏公子,多谢出手相救,永安镖局上下感激不尽。”
此时楼韵芝哪里还敢直呼“苏北”二字。
这也是苏南在行走几年江湖后,渐渐变得不愿意去出风头鹤立鸡群的原因之一。
本来谈话不计小节幽默风趣的两人,甚至时不时急眼爆出几句无伤大雅的粗话,可能下一刻就像是生出了一堵墙拦在二人中间,言行举止总会变得畏畏缩缩。
但在场有一人例外。
文成伸手阖上陆本怒睁的双眼,冷冷发笑。
旋即不屑地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有这本事却早不出手,非得等死伤一些人了再出这风头彰显实力,享受我们的感激涕零好生得意是吧?我呸!”
楼韵芝脸色剧变,甚至都不敢去看苏南此刻的脸色,连忙沉声呵斥道:“文成!闭嘴!!”
文成的确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冰冷连连发笑,比直接言语还要来得意思明确。
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他视线逼视苏南。
苏南面无表情与之对视。
片刻后苏南轻笑一声,伸手去掏自己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嘴里倒了倒,却是忘了酒早已被自己喝得干干净净。
贺荃起身,面目发白,断臂的疼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