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爱笑的母亲,想念以前一家人的生活,有时候觉得心里难受得要发疯了,宁愿跑到外面去玩或者去好哥们家里打游戏,也不愿在家里对着母亲。
“好不容易过了中考,男孩勉强考上了普通高中,自以为可以交差了,暑假里变本加厉地玩,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男孩忍不住会想,当年母亲晚上回到家,一个人待在家里时,是怎样一种孤独的心境。
“母亲不但性格越来越沉郁,行为也越来越怪,她给儿子买衣服、买鞋,一年四季,从薄到厚,一次性买了好几年的量,有一次快开学了,男孩到朋友家玩,因为玩游戏,忘了晚上有老师到家里补习的事,等他回到家,补习老师早走了,母亲不知什么原因当天情绪特别差,当场就打了男孩一个耳光——”
禹明缓缓低下头去,那是母亲第一次打他,当时他已经比母亲高半个头,直挺挺地挨了这个耳光,他永远记得半边脸又麻又痛的滋味,耳朵嗡嗡作响近乎失聪,当时只觉得母亲下手太重,现在却只恨母亲当时下手太轻。
他吞下嗓间的咸涩,继续说:“母亲对男孩说:如果连她都不在了,以后谁来管他。男孩觉得母亲不可理喻,跟母亲大吵了一架。因为这一次矛盾,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又变僵了,就在开学前,母亲突然跟男孩说下个月要出差,要提前给男孩过生日,男孩因为还记恨那个耳光,不但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晚上还跟同学出去打游戏,因为就要开始高中生活了,母亲管起他来只会比以前更严,他玩得很疯,整晚都没接母亲的电话,手机后来没电了,他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禹明说到这里,像是触动了最难过的部分,突然推开舒秦,快步走到一边,舒秦听出他声音发颤,厚厚的结痂被揭开了,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眼前,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她发着抖问自己,自己和他是否都做好了准备。
想到这她无比难受,脚步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钉住了,只能留在原地望着他,
禹明过了片刻才继续说:“回到家里,男孩发现餐桌上摆着个生日蛋糕,摆了一晚上,奶油都快化了,母亲没在家,因为——”
舒秦胆战心惊地听着,终于忍不住了,走到禹明身后抱住他,没多久,她忽然觉得手背低落了什么东西,湿湿的,心里一震,慌忙抬头。
禹明站在那,明明已经极力克制,忍了又忍,脊背仍然被人痛击了一下,慢慢蹲下身,无声痛哭起来:“她乳腺肿块病理切片结果出来了,进展比预期还要快,她想在住院之前给儿子过生日,等了儿子一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