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们接二连三地被拽了出来。
领首的那个阴兵道:“诸位同僚辛苦,这院子里头的都是四王挑剩下不要的。知你们平日憋的难受,各自挑些喜欢的把玩去。要有特别喜欢的,来我这里登记,带回自己家里也成。”
四王手底下的那些淫鬼便啸叫着,放肆地笑着,去屋里头挑拣极漂亮的货色。外面那个女人自然也不能幸免,就在树下被几个人围住,饿狼一般扑向她,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嚼碎。
屋里头霎时间喘息浪语一片,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有人在求饶。
还有人实在受不住这样的酷刑,想要解脱,便豁出了魂灵去曲意逢迎,卖力讨好。芸芸众生之丑,无论是地狱还是人间,都是一样的。
墨燃轻巧从阙楼落下,借着夜色潜至偏殿屋顶。他心道,按馄饨摊老伯的说法,楚晚宁刚来,应当还没有受过鬼王遴选,并不会在这里,但仍有些放心不下,便掀开小半片黛瓦,悄然朝下望去。
屋内的欲望云蒸霞蔚,一派荼蘼乱象中,他看到一个人的脸。
容九。
那个前世他颇宠爱,却借着他的宠爱算计他,想夺他修为的小倌,竟也在其中。
他是最机灵的,知生也知死。
这屋内的许多人在挣扎,不愿相从。有的死人在迷离乱象间,口中还唤着阳世自己爱人的名字,有的则是顾全名节,不断唾骂。但容九不一样,墨燃清楚这个人,他爱财,爱命,当然,死了之后没有命可以爱了,但他也珍视自己的魂,并不想再饱受虐待。
凌乱宽大的床榻上,他周围的那些落选了的“贡品”几乎都在告饶,挣扎,唯独他阖着眼眸,任由男人驰骋,口中绵软的叫唤和猫儿一般柔腻。
墨燃望着他那张布满了春潮的脸,冷不防自心底渐渐生出寒意。
他想到了楚晚宁。
容九是绕指柔,楚晚宁是百炼钢。
乍一看来,仿佛玄铁一般冷硬,谁也摧他不得。可是在这般情形下,容九会讨好,会逢迎,会愿意俯下身来用自己的柔软来为自己筑起坚不可摧的城堞。
可楚晚宁呢?
墨燃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那人会怎么样,宁愿魂飞魄散,宁愿坠入十八层地狱,谁能动得了他?
流水从不会断,折的唯有钢刀。
“砰!”
端的是一声惊响,令屋内的人和屋顶的人都是悚然。
墨燃脸色煞白,抬头朝院中望去。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