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顿时止住了抽噎,虽然他不太能理解意思,但还能见到妈妈就可以了。
他慢慢将脸抬起来,突然想到段知寒之前的话,忐忑不安问:“那妈妈会开心吗?”
如果妈妈不开心的话,他会忍住不去找妈妈,因为他不想妈妈难过得死掉。
江戾重重嗯了声。
幼崽的心彻底放下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我能听猪猪人的故事吗?以前妈妈总会给我讲的。”
幼崽从书包里翻出皱巴巴的故事书,显然打开过无数次了。
段知寒接过故事书。
“从前有个叫奥恩的王国,王国的南方是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住着快乐单纯的猪猪人,有天种的卷心菜全没了,猪猪人着急坏了,狐狸信誓旦旦说被人类偷了。”
其实只是十分简单的故事,但在段知寒的讲述下,一大一小都听入了神。
小机器人托着腮听,这只狐狸真是太坏了,不仅偷了猪猪人的卷心菜,还诬陷是人类偷的。
幼崽的反应更为激烈,听到狐狸的名字直皱眉,听到猪猪人就高兴得拍枕头。
偏偏那个枕头是鹅绒枕,每次拍打都会飘细小的白色鹅绒。
江戾面无表情吹开鼻尖的鹅绒,懒得和这只幼崽计较。
安安是个精力旺盛的幼崽,神采奕奕地听段知寒讲故事,听到半夜才打了个哈欠睡去。
连小机器人也有些撑不住了,自从段知寒住进他家,他的作息快赶上老年人了。
他正要叫上段知寒离开,转头望见男人靠在床上闭着眼。
捧故事书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们中间隔着幼崽,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一大一小染上同样的金色。
突然有种一家三口的感觉。
江戾压下滑稽的想法,这个床睡三个人太小了,他轻手轻脚走下床,衣服上的鹅绒无声飘荡。
他从段知寒身边经过,男人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放在娱乐圈都夺目的脸,却连睡觉都在蹙眉。
对方在担心什么呢?
纯白的鹅绒飘到对方脸上,和墨色的长睫形成强烈对比,他弯下腰吹落羽毛。
在他吹落羽毛的那刻,男人鸦羽般的睫毛也动了动,那风姿出众的脸平添生气。
像是吹开了盛夏。
小机器人没来由想到这句话,词句匮乏的他珍惜地记下,大约所有文墨都用在段知寒身上了。
“要不要复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