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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快点回到家,然后扑到段知寒怀里,直到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服上滚满了灰尘,混着暗红色的血迹,看上去难看又可怕。
他不想让段知寒担心。
他走到家门口停住了,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单手拨通段知寒的号码。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段知寒便开口:“想我了?”
江戾跳过这个话题,实际上他也没力气回应,撑着精神问:“你在家没有?”
“我在婚庆公司,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他得到这个答案放下心,用钥匙慢吞吞打开门。
江戾缓缓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脱下衣服,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衣服上的血迹干了,和伤口粘连了一片。
脱下衣服时还能听到撕拉声,普通人估计痛得咬紧牙关,小机器人面无表情地撕开衣物。
白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镜中,从窄瘦的腰到笔直的小腿,然而在苍白的身体上,大片伤口尤为瞩目。
手臂勾出长长的血痕,看上去如艳丽的梅花,由于伤口不算深,已经不再流血了。
更严重的是右腿,膝盖被石头划了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冒,顺着纤细的小腿流向地面。
未免太仿真了。
小机器人盯着镜子叹气,他好像变成破破烂烂的机器人了。
破烂的小机器人抿了抿唇,用沾了水的毛巾擦拭伤口,将那些血沫擦干净了。
只是膝盖依然在流血,他只好用纱布裹住了,过两天就不会流了。
这是以往的经验。
小机器人把脏衣服扔到垃圾桶,再换了套干净衣服,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果不瘸瘸拐拐走路的话。
江戾瘸瘸拐拐地走向床,由于怕碰到伤口,小心翼翼地挪自己上床。
枕头上是好闻的沉木气息,他嗅到这个味道安心了,眼皮疲惫地往下坠。
要是段知寒明天回来就好了,后天再好不过,暴露出来的组织能及时痊愈。
他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把手转动的吱呀声令他联想到刹车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段知寒的脸,男人手里拎了个蛋糕,朝着床边走来。
“你不是说赶不回来?”
江戾看了眼床边的手机,现在才下午五点多,他以为至少要晚上。
段知寒亲了亲他的眼:“不想宝贝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