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眼角挑了一下。
陈宴继续压着嗓子说:“我刚才在气头上,所以才对你说那些话,但本意并非如此。我如果真要对你不利,不会在酒店里安分的守着你醒来。”
周棠满目起伏,没说话。
陈宴仔细的将她的表情打量了一会儿,越发放缓了嗓音,试探的问:“这会儿太晚了,打车不安全,你要回去的话,我开车送你。”
周棠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目光朝陈宴落去,“陈宴,我们以后即便遇见,也能当做不认识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我能不能彻底成为陌生人,再无接触和往来。”
陈宴的眼底顿时震颤了两下,里面似乎有暴怒之色想要跃起,却又被他及时的压了下去。
他袖口下的手抑制不住的紧握成拳,但脱口的语气却又是卑微的,和他整个人身上的强硬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
“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他问。
周棠点点头,“没那必要,不是吗?”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呢?”他紧着嗓子说。
周棠径直迎上他那苍然而又紧绷的目光,“陈宴,你或许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你真的不是放不下我,而是你的心理出了问题。因为你真的很偏执,对待某个人或某件事物也很有占有欲,所以,你如今对我不一定是放不下,而是你的心理出了问题。你去心理科看看吧,吃点药抑制一下,对你有好处。”
周棠这话说得很慢,也有点断断续续,但总算是理清了的,说明白了的。
这话落下,也刚巧一辆出租车过来,周棠招手让出租车停下,全程也没去看陈宴的反应,就这么坐着出租车彻底离开。
整个过程,陈宴一直站在原地,目光锁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回神不得。
他的两只手狠狠的握成拳头,指甲肆意的嵌入掌心皮肉,剜出了血都不自知。
直至许久许久,久得冷风吹得他浑身发凉,他才稍稍的回神过来,苍凉的目光扫了一遍周遭璀璨的光火,这一刻,即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繁华璀璨,然而他的内心却格外的空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结冰,凉透了。
杨帆一直站在不远处盯着陈宴,隔了许久,才缓步朝陈宴行去,紧着嗓子小心翼翼的劝,“陈总,夜凉,早些回酒店休息吧。”
他和陈宴住的就是这家酒店,他也刚刚和罗威应酬完,刚好回来,就看见了自家老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