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南满肚子的气。
以沈宁犀利的性格,不去追究那两千两白银,就说明对他余情未了。
他原可以借这所谓的欠债,接近沈宁,却不想被纳兰晴给活生生的折断。
非但如此,上回和沈宁在府衙的官司,本就把顾府给掏空了。
他就一个新晋武将,又没世家底蕴,哪来那么多的钱财?
这两千两白银,大部分都是借的,还变卖了个父亲留下的东西。
只值五百两银子,可那是他从前吃不起饭情愿饿死都不会变卖的遗物。
“顾将军,怎么了?”君光祖疑惑地问。
纳兰城也迷茫。
顾景南看他的眼神,怪渗人的。
他寻思着是沈宁休的顾景南,又不是他纳兰城休的。
就算恨屋及乌,也不至于恨到他的份上吧?
“没事,这几天身体不太好。”顾景南道。
他与君光祖的关系,因上回在解忧楼,争江灵珠的关注而变僵了。
但坊间有一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君光祖就是朋友。
更别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了。
君光祖有赚钱的门道。
但——
他愿为了铜臭自降身份与君光祖打交道,并不说明他愿意接受纳兰城。
“久闻顾将军,今日一见,果然更甚传闻。”纳兰城并不介意顾景南适才不友好的态度。
“纳兰公子也风华过人。”顾景城微微一笑。
日后,他会让纳兰城知道,有他顾景南,便无纳兰城的立足之地。
敢来他顾府要钱,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
沈宁坐在马背之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长枪。
路过解忧楼的时候,想到君光祖,唇角微微地勾起。
顾景南与君光祖,迟早会勾结在一起。
她让纳兰晴去催债,既是为了让穷不得已的顾景南,加快速度进了君光祖的蛇鼠之窝,也是让这一窝蛇鼠黑吃黑被反噬罢了。
军队走出大开的城门之后,身后罡风声起,骤然间仿若连流动的风雪都已凝滞了。
沈宁眸光一闪,而后勒紧缰绳停住了马,缓缓地回眸看向了城墙之上。
却见一袭黑衣身影颀长的男子,不知何时立于城墙。
他戴着依旧的面具,一双波澜不兴的眸子,似如皎皎月色,沉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