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轻车熟路的取出了便捷的纸笔,洋洋洒洒,飞快地记录着秦老先生方才所说的话。
仔细看去,簿子上早已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秦老先生每日的真理感悟。
秦老坚信,再过个千百年,后世必会对他的至理名言,佩服到五体投地。
想要青史留名垂千古,还得靠自己剑走偏锋,另寻捷径才是。
沈宁看着秦老先生的背影,嘴角轻抽了下。
赫连远山、邓伯斐这些人,虽说早该习以为常,但每每听见,都是头疼不已。
“远山啊,你还别说,东境王和你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相似。”
秦老抬着下颌,眯起眼睛。
赫连远山眼睛一眨,警觉起来,蓦地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
只见那秦老先生优哉游哉地摸着下巴说:
“你当初为了抱得美人归,整日去令夫人身边说你养的狸奴会烧火做饭,还会后空翻……”
赫连远山两眼发黑,顿感到学生们惊奇的目光,窘迫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辈子。
“原来远山前辈的猫会后空翻。”
萧初晨笑吟吟地道:“那我们可更得去看看了。”
赫连远山的心都有。
没想到让他“晚节不保”的罪魁祸首,会是这管不住嘴的秦老。
沈宁浅笑着望着犹若活宝般的二老。
瓷白的雪花落在眉梢,似是举头三尺之神明在俯首为她描眉。
“小宁。”
秦老先生回头看来,“今晚,可得好好瞪大眼睛看看那一群狸奴后空翻。”
“是。”沈宁笑着,眼睛却微微红。
秦老先生严肃又疑惑地拧起了眉,瞪着沈宁看了好半会,突地伸出手,在沈宁的面庞上狠狠地一掐,硬是掐出了一坨肉出来。
“别忘了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别总是一副看孙子的眼神,鲜活一点。”
“嘶~”
沈宁轻吸了一口冷气,无奈又无语地看着秦老。
冷不丁的,对上了沈大宗师的眼神。
尘灰在灯火之中雀跃飞舞。
耳边是东境军队气势雄壮的低吼声。
男人瘦长白皙的手,轻执精致的酒杯,深邃的眸浸着雾色和醉意,似是山河剑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沈宁看不到他眼中的自己。
鲜活,可爱的。
叫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