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武的话音落下之际,正堂内众人相视一笑。
沈如玉捧着诸多的礼物红了双眼,打心底里的觉得沈家好。
仔细想想,堂兄们从小对她说不上极好,却是从来都不差的。
反倒是她因为心中的不平衡,几次三番去挑刺,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却不曾想把亲人越推越远了。
“汪。”
“汪。”
大白走来走去的,看起来很急。
沈青衫眼睛一亮,“阿兄,大白也要。”
沈宁见状,勾了勾唇角,而后从采莲手中接过红绸,环在了大白的脖颈,增添了几分喜庆。
还在耳朵上别了一朵新缝制好的小红花。
大白骄傲地挺起了胸脯,脑袋扬起,下颌往上,颇有几分骄傲。
沈惊风嘴角轻抽数下,思量着这狗随其主,和北渊王府的那位如出一辙。
沈青衫揶揄道:“这年头,连大白都知道要名分,阿姐的礼物,就是大白的名分。”
一大家子的人笑出了声。
沈宁神情恍惚,愣了一下,而后跟着笑。
……
再后来,沈宁牵着狗,如儿时那样,跟着阿兄们乘坐马车去各府拜年。
周老丞相把糖糕分给他们,望着沈宁,欲言又止。
“周伯伯,可是有话要说?”沈宁颔首问道。
周老丞相长叹了一声,答非所问:“你们等会儿,是不是要去定国公府?”
沈宁点点头。
周老丞相说:“燕老太君和定国公的次子云骁勇,因为牵扯到太子和北幽的事,已经被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共同审查了,估计出不来。
云骁勇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怎么说都是燕老太君和定国公的儿子……
小宁,宫武宴的事,做得很好,但一旦开始,这条路不好走,你这余生,怕是舒坦不了。
到此为止的话,周伯伯愿意出面,保你富贵荣华和安定,但往后却不能行将门之路。
你可,愿意?”
“晚辈不愿意。”
沈宁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目光清明有神,却又灼灼如炬地望着周老丞相。
“周伯伯,开弓已无回头箭。”
“这条路,晚辈想走一走。”
“若死在路上,是晚辈命数,怨不得任何。”
她行礼低头,浅笑一声,方才离开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