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南红了眼,“我可以。”
沈宁觉得好笑。
顾景南当真要做她的外室。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哪怕她步步为营,算计一切,却不曾算过人心的复杂程度还能超出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学。
她张了张嘴,看着憔悴沧桑毫无光鲜的顾景南,竟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愣这般讷讷地看着顾景南,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与今朝相比,互相衬托,二者之间仿佛隔了永世难跨的鸿沟。
“顾景南。”
沈宁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在沈府危机和北疆战事的跟前,她对顾景南,已无再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
顾景南不举之事,终归是她当下未婚夫所做。
哪怕她不在乎。
但这件事总归是不好的,亦不能是理所当然。
“阿宁。”
顾景南两手握拳,有很多的话要说。
他打算离开上京了。
但只要沈宁让他留下,他会永远留下。
是跟在沈宁身边,当她军营里的一个兵。
还是远远陪着她,只能在幽暗里无名分。
都行,都行的。
“顾景南。”
沈宁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顾景南心绪复杂。
而这会儿,沈大宗师和追风逐电两位,已然到了顾府。
“阿宁?”
府邸后院外,枯树处,拐角下,一脸憔悴胡子拉渣的顾景南,惊讶地望着撞入视野之中的一抹黑,若即若离的神秘,如遥不可及的天上黑,让顾景南呼吸有一瞬的凝滞,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喝多了酒,做了一场追忆昨日不切实际的梦。
“阿宁,当真是你?”
“是我又恍然了吗?”
顾景南酒气熏熏,踉踉跄跄走向了沈宁。
沈宁后退数步,眉眼冷淡疏离已非当年枕边人。
已非当年舍得一身剐,甘愿孑然孤独走向他的有情人。
“顾景南,还请自重。”沈宁淡漠道。
话语声比这寒风还要冷冽,。
顾景南一个激灵,登时恢复了理智和冷静。
他当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是真切实际发生的事。
略微思忖了会儿,便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不再浑噩,黯淡的眼里也有了堪比星辰的光。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