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接过至少八年未碰过的兵符,随手放在桌案上,问:“有多少兵马?”
任平生反问:“阿父认为需要多少兵马?”
任毅脱口而出道:“精骑最少两万,一人三马,兵卒最少三万。”
“最多呢?”
“以朝廷现有之国力,远征西域,最多可出动十万人。”
“阿父自行决定吧,”任平生说,“我现在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任何事情都忌讳外行领导内行,所以此次出征,还请阿父全权负责,我和韵儿就负责保障阿父的后勤。”
“打下西域后,你和陛下打算以何种模式治理西域?”
任平生沉吟片刻,抛回问题:“阿父认为我们当以何种模式治理西域?”
“昔年大离攻下戎地,多采用戎狄自治之法。即朝廷在名义上将戎地设郡设县,派驻官员,实际上官员只起监督作用,戎地仍由戎狄首领自行管理。
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治理成本低,不会给朝廷带来负担。坏处是每逢动荡,戎狄都会反叛。”
任毅说:“即便如此,朝廷征得戎地,仍多采用此法,可知为何?”
“阿父的意思是我们当用此法治理西域?”
“西域偏僻,离大离甚远,若用治理百越、匈奴的办法治理西域,成本过高,非大离现有国力可以承受,”任毅说,“我认为此番作战当以歼灭匈奴残部为主,西域诸国,暂只需让他们称臣纳贡。待大离国力提升,再图灭国。”
“还请阿父明示,为何用治理百越、匈奴的办法,治理西域,会成本过高?”
任平生不解:“我看过治理百越、匈奴的奏章,我们在百越执行‘灭贵族,分田地’的政令后,治理百越的成本主要在于城池的建造、修缮和建造水渠,而这些成本,其中有一半还分摊给南地的豪绅大户和富商。
匈奴这边,虽碍于匈奴的生活方式,无法高效的执行“灭贵族,分牛羊”之法,但通过激起匈奴平民、奴隶对贵族的仇恨和分发给他们牛羊,也成功分化了匈奴平民、奴隶和贵族。
我们现在治理匈奴的成本主要在于哨城的建造。而哨城建造的成本,和百越一样,有一半也分摊给北地的豪绅大户和富商。总的来说,朝廷治理百越、匈奴的负担不仅不重,还利用建造城池,拉动了南北两地的经济,提高了税收。
我们在西域为何不能依此行事?”
“百越、匈奴两地的安稳,不仅在于你推行的政令,更在于离军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