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戴了一副大墨镜,她说:“哎,这不是你吗?”
她摘下墨镜,我激动得发疯,大声说:
“嗨,是你,都不像她了!”
听出来没有?好丈夫永远是“你”
,而好妻子则永远是“她”
。
我的妻子变漂亮了,从头到脚都是无边风月。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两件事合到一块去了,你说人能够不爆炸吗?我们把自己关在饭店里,三十个小时都没出门。
妻望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瞳孔里头光芒越来越像少女了。
妻感染了我。
我们歪在枕头上,执手相看泪眼。
他妈的,我在恋爱呢。
分手之后我们开始通信。
我们再也不像初恋的日子那样,整天抱住电话腻歪了。
我们写信,用这种古典的方式装点现代人生。
我们用神魂颠倒的句子给对方过电,鸡皮疙瘩整天竖在后背上,后来我对她说,嫁给我吧!
妻子便再也没有回音了。
半年之后妻子回话了,她一上来就给我写来了一首伟大的诗篇。
你说我的后背能够不竖鸡皮疙瘩吗?我的鸡皮疙瘩上头能够不长羽毛吗?
不到九点火车驶进了中转站。
下去了几个人,又上来了几个人。
上车的人里头包括一对新婚的夫妇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希望那一对年轻的夫妇离我远一点,而那个单身女人能够坐在我的身边。
结果那一对恩爱的夫妻坐在我的斜对过,而女人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就知道天堂里头不会有不顺心的事。
只有那一对夫妇太近了点。
他们显然是正月里刚结婚的,正到南方度蜜月。
他们手拉着手,一对白亮的情侣钻戒在他们的无名指上闪亮闪亮的。
他们架好行李就开始悄悄说话了,他们拥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又满足又疲惫,说话的唇形都是那样地情深意长。
要不是我的心情好,哪里受得了这份刺激。
不尽如人意的事还有。
我对面的单身女人一直是一副很冷漠的样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好像她是出使中东的政治家。
她的紫色的口红傲慢得要命,时时刻刻都像在拒绝。
你说你傲慢什么?拒绝什么?我都是快复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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