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现在不再睡在壁炉旁边了。
给你打过下手的威尔和斯卡利,他们从来不在这里过夜,因为他们的主人不允许。
你记得他们吧,他们不肯听从你的吩咐,直到老爷出面才行?他能够命令他们,因为他们是老爷用土地租约交换来的。
莉娜说,老爷是精明的生意人,保证只进不出。
我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我看着,妈妈听着,她的小男孩背在她的胯上。
我们原来的葡萄牙主人没有把他欠老爷的债务全部还清。
老爷说,用那女人和那女孩顶替,但不要那小男孩,债务就此了结。
悯哈妹求他别这样做。
她的小男孩还在吃奶。
带走女孩吧,她说,我女儿,她说。
就是我。
我。
老爷同意了,调整了对这场交易的预期。
就在刚刚开始悬干烟叶的季节,神父带我上了一艘渡船,然后是一艘双桅船,最后是一条大船,他把我塞在他那些装有书籍和食品的箱子中间。
第二天,天气变得刺骨般寒冷,我很庆幸自己得到了一件斗篷,尽管它十分的薄。
神父说他要到船上的其他什么地方去,嘱咐我待在原地别动。
一个女人走近我,说,站起来。
我照做了,她就从我肩上把斗篷拿走了。
接着又拿走了我的木鞋。
然后离开。
神父回来后,听说了发生的事,苍白的脸上泛出红晕。
他四处跑去打听是谁干的,人又到哪里去了,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最后,他只好用破布和散在周围的船帆碎条把我的脚包起来。
这下我才知道,不像在那位葡萄牙主人家,教士在这里并不受爱戴。
当神父请一名水手帮忙时,那人居然往海里啐唾沫。
神父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的好人。
船靠岸时,我相信这里就是他告诫过我们不要待的地方。
入地狱时先会遇到冰冻,然后就是一直燃烧的火,罪人们的身体无休无止地冒着泡,烧得焦焦的。
但先来的是冰,他说。
而当我看到地狱的冰刀从各栋房子和树木上垂下来,同时感到白色的空气灼烧着我的面孔时,我敢肯定,火就要来了。
随后,莉娜满脸微笑地看着我,并搂住我给我暖身。
太太把目光移开。
“悲哀”看到我也不高兴。
她用一只手在脸前扇着,就好像在驱赶蜜蜂。
她在任何时候都是这么怪里怪气的,而莉娜说她又有孩子了。
父亲是谁仍旧不清楚,“悲哀”也不说。
威尔和斯卡利大笑着否认。
莉娜认为那孩子是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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