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
他笑了笑:“不知道,能用多久是多久吧。”
“如果……有一天,砸玻璃的病人不再被送到医院来,你怎么办?”
我又问。
他叹了口气,还是同一个回答:“不知道。”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这个沉默有点茫然。
正好护士长从楼下经过,我说道:“护士长真沉着,那天罗七闹事的时候,她脸上一丝惊慌都没有。”
“她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护士,她怀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这家医院意外流产的。”
萧白望着护士长的背影,忧伤地说道。
我愣了愣,他接着说道:“当时她刚怀上孩子四个月,还坚持上班。
两个病人打架,她上去拦,就这样被病人一脚踢中了肚子……那年她才二十六岁。”
我又沉默了。
萧白望着护士长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敬意,还有一丝忧伤:“其实精神病院里的护士比医生要辛苦得多,男护士又奇缺,女护士们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那些带风险的工作。
她们大多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却将自己的前程囚禁在这里。”
我望着护士长的背影,回想萧白说过的那句话:她们都是将自己囚禁在精神病院里的天使,她们有着最神圣的使命和最圣洁的灵魂。
所以请记住,无论你将来在什么情形下遇到一名精神科的护士,永远不要嘲笑她的工作,因为你不配!
“这么辛苦的工作,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问。
他摇了摇头:“有些事谁也不愿意去做,但总得有人去做。”
“做精神科医生会不会很有成就感?”
我望向他问。
他苦笑一声:“成就感?恐怕各科医生中最不敢提成就感的就属我们精神科了。
一名患者要经过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治疗,才能逐渐恢复过来。
注意,我没有说痊愈,痊愈在我们精神科算是个奢侈的词,因为预后很难保证。”
“社会的不解和别人异样的眼光,比病毒还可怕。”
我点了点头。
“其实精神病患者都很敏感,生活环境可以直接影响他们的情绪和病情,预后很难保证的根本原因就在这儿。
还有一大关键就是患者出院后拒绝继续服药,家属很难达到医院里的监护水准。
每次他们复发被送回来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挫败感。”
萧白叹了口气,神色中尽是一片无奈。
我苦笑一声:“就像郝达维这样偏执型精神分裂,我估计出院后他也不肯服药。”
“他们最好的医生是自己,他们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