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便衣分头在和人们打听什么。
他们以为这里的人会向着他们。
她走到一张桌前。
这桌上有三个男人在喝酒聊天,其中一个是大鼻子蓝眼睛。
她问了一声可不可以占据剩下的那个座位,大鼻子大而化之地朝椅子甩甩手。
她大致象个正经女人,风韵犹存,格调不低。
假如她一个人坐一张桌的话,目标就比较大。
这样的场所一个独坐的女人不会干什么好事。
她的背对着出入口,凭感觉知道敌情越来越严重。
警方一定在会馆招降纳叛,买通了耳目,今晚一定要打个里应外合。
这时包间也许都被监控了,然后他们会一间一间地搜查。
她点了一个鱼排,一份蔬菜沙拉,一杯红酒,一大杯咖啡。
不能不吃不喝地干坐。
一定是有着不正派使命的人才会在这里不吃不喝地干坐。
警方破获的毒案不少,一定知道知道毒贩子冒生命危险以胃肠秘藏和携带毒品,这种人体毒库是不能进食饮水的,不然胃肠的蠕动可能造成毒品的包装破裂,下面就给警察省事了,也省了一颗子弹费。
她痛不欲生地把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斯文地嚼着。
大鼻子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很有看头,目光聚起力度,把她被年岁和毒品抹去的青春美丽挖掘了出来。
他对她举了举杯,她也不是多年前刚出村子的土包子小姑娘,颇解风情地也举了举自己的那杯红酒,在他别有用意的微笑中喝了一口酒,抿嘴一笑。
然后她端起一大杯浓浑的咖啡,把半口鱼肉、一口红酒吐了进去。
大鼻子又朝她笑了笑,似乎她刚才的吃与喝都是买他的面子。
然后他又回到和两个同伴的交谈中去。
警察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假如包间里搜查出“瘾君子”
,会不会逼供出毒品供应源?她和她的买家是单线联络,那个买家的下家是谁?是这个会馆的某位领班?某个侍应生?或者干脆就是老班?……她急促地猜想,警察们还要攻破几道防线,才能最后围剿她。
这时她看见一伙人向门口走去。
为首的一个是全国人民都熟悉的,他著名的音容笑貌据说价值千金。
他以昂贵嗓音跟把守出入口的便衣大声打招呼:“忙着逮人哪?”
同桌的两个中国男人激烈地悄声议论起来。
她把一整块鱼排都陆续吐进了咖啡。
咖啡已快从杯口漫出来了。
咀嚼也能使胃肠蠕动?她感觉胃动得十分生猛,象是动着动着会分娩出一个活物来。
她不能继续坐在这里,可现在离开目标又太大。
她招了招手,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她拿出三张一百元钞票,告诉他不必找钱了。
大鼻子看到她掏钞票,立刻投过来一个挽留的眼色。
她微微一笑,是那种含着话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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