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制作的奶制品,无非各种胡尔图、黄油之类。
在漫长的没有牛奶的冬天里,这些奶制品保留了牛奶的营养和美味,是生活的重要补充。
到如今,牛羊满山,牛奶产量能绰绰有余地满足一年的需求,于是便开始获取额外的利益。
但我并不喜欢干酪素。
干酪素呈颗粒状,有些像粗盐,色泽洁白。
在夏牧场上,几乎每家毡房门口或室内花毡上都铺的是,晾干了好拿去卖,一公斤二十元。
我家的牛奶一个礼拜能出八九公斤干酪素,每隔十天斯马胡力就骑马去马吾列的商店卖一次。
我一边摇动机器手柄,一边看着稀奶油一线笔直地从机器中流出,源源不断。
我说:“这个机器真厉害!”
妈妈连忙附和:“对,对。
莎里帕罕家的机器就不好,奶油出得少。”
等奶油干干净净地从牛奶中分离出来,剩下的脱脂牛奶就用来制作干酪素。
我记得之前隐约听说这种东西会被卖到食品厂加工成其他食品,便问大家是不是这样。
但大家异口同声说这个东西不能吃。
“那用来干什么?”
卡西说:“做药。”
上次那个送机器的干部却说:“不太清楚。”
我抓一把成品放到鼻子下,想闻一闻,卡西连忙制止,严厉地说:“这个不好的!
脏的!
牛羊都不吃的!”
后来才明白为什么卡西说干酪素“脏”
。
原来,在制作的最后阶段,需要往脱脂牛奶中放入一种添加剂。
那是一种奇怪的药水,每次只加一点点,就能使一大锅雪白的牛奶迅速沉淀出颗粒来。
我拧开装药水的塑料壶壶盖,想闻闻味道,妈妈和卡西一起大呼着制止。
卡西比画着解释这个东西有毒,还说牛羊吃了都会死。
其实拧开盖子的一瞬间,我已经闻到了一股非常呛鼻的气味,跟农药或杀虫剂似的。
等牛奶分离成水和沉淀物后,将其倒入布袋,沥去清水,再将剩下的糊状沉淀物悬挂小半天。
渐渐瓷实些了,就连袋子一起放到大石头上,压上另一块大石头。
一直压到第二天早上,水分挤去得差不多了,从袋子里取出来便是结实的一大坨。
妈妈将它在一块铁丝网上反复擦搓,就搓出了细碎的颗粒。
再晾晒一两天,干透后便可拿去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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