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棉布长裙,走动时,裙子下面又软又厚的肉随之颤动摇晃。
她脸上纤细的骨骼早已被膨胀的肥肉淹没,但明亮的绿眼睛一如昔日,充满了怨恨和诙谐。
我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我相信你这次不会错了,”
我慢慢坐回到柳条沙发上,“但你怎么没有死?”
她笑了,银铃般的笑声清澈得犹如年轻女孩:“你觉得我应该是死了,是吗?嗯,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我敢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明亮的绿眼睛笑成了三角形,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朝詹米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厉声拍手召唤仆人。
“我们来一盘茶?”
她问我,“喝吧,然后我给你解读杯子里的茶叶。
毕竟,我是一个解读者,一个优秀的未来预言师,这是可以肯定的——所以为何不算上一卦呢?”
她再次笑起来,丰满的脸颊笑成了粉红色。
如果她像我那样,也被对方的外表震惊到的话,那她掩饰得非常巧妙。
“茶,”
她对响应召唤而出现的黑人女仆吩咐道,“用蓝色锡盒里的特别品种,好吗?再来一块加了坚果的蛋糕。”
“你会咬一口吗?”
她转过身子问我,“毕竟这是一个机会。
我很好奇,”
她说,她的头歪向一边,像一只海鸥在判断抓鱼的时机,“在克兰斯穆尔的那天之后,我们是否会再次相逢。”
我的心跳开始变慢,震惊被巨大的好奇心取代。
我能感觉到心中冒出数以十计的疑问,并从中随机挑选了一个。
“你当时认识我吗,在克兰斯穆尔遇见我的时候?”
我问。
她摇了摇头,一缕白得像奶油般的头发从发卡上松开,沿着她的脖子滑下来。
她随意地绾了个结,继续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我:“不,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尽管我能肯定你非常古怪——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的。
你从那些石阵中过来的时候毫无心理准备,对吗?我的意思是,不是特意的?”
我收回了要说的“那个时候不是”
,换了一句:“是的,是个意外。
但你是特意过来的——从一九六八年?”
她点了点头,专心地研究着我。
她眉间变厚的肉皱纹横生,看着我的时候,纹路变得更深了。
“是——为了帮助查理王子。”
她的嘴歪向一边,仿佛尝到了不好的味道,然后突然地扭过头吐了一口,唾沫啪嗒一声砸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肮脏的意大利懦夫!”
她说,眼神变得黯淡,然后闪着毫无笑意的光,“如果我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应该去罗马杀了他,不过有的是时间。
但他的兄弟亨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个不怎么胡说八道、哭哭啼啼的牧师。
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卡洛登之后,所有的斯图亚特都一样无能。”
她叹了口气,然后抬了抬身子,身下的藤椅吱吱嘎嘎地响起来。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把斯图亚特王室从话题里排除出去:“尽管如此,目前这已经结束了。
你是偶然过来的——在火焰节的日子从石阵中通过,对吗?通常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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