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怎么劝都没用,只能提着精神候在一旁。
月明千里,风寒气凉。
秦舒凝悠悠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浅浅何时才能回来。”
婢女知她与承安王妃交好,正想要宽慰几句,便见寝殿外有道明黄挺拔的身影入内。
周胥珩抬手示意,止住了一众宫女内侍即将出口的声音,拂了拂袖子,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殿内一时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从身后看,那织锦斗篷将她八个多月的孕身完全遮住,看不出任何。
冬夜的风寒凉,由窗牖入内,吹动她颊边的缕缕发丝。
那小半张脸蛋就藏在其中,发丝轻拂间可见一抹莹白。
最初的害喜过了之后,秦舒凝的胃口不错,原本还有些尖尖的下巴,如今变得圆润起来。
周胥珩倒是非常喜欢,时不时捏一捏揉一揉,越发爱不释手。
但前日他无心脱口而出,说了“胖”字,惹得她到现在都不大愿意理他。
思及此,周胥珩抬步往前,来到她身后,抬手将她的织锦斗篷收得更紧,“承安王夫妇已经回京。”
他的靠近让秦舒凝心间一跳,但他的话又让她喜出望外,随即在他怀里转过身,小脸扬着明媚的笑,“浅浅回来了?”
“是。”
他垂眸看她。
自那日之后,她已经有几日不乐意与他说话,更别提笑了。
此时看到她粲然勾起的弧度,没忍住,抬手轻抚了抚。
他刚从外头回来,指腹带着些许凉意,一触上来,倒是让秦舒凝想起自己最近正在生他的气。
转而侧过身,不再与他对视。
周胥珩如今在她面前,早已练就了一身快速认错的本领,见她如此,立刻道歉,“是我的错,不该口不择言。”
秦舒凝剜了他一眼,“哦,意思是我确实胖了,但你不敢说,是吧。”
“不是,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如今说“喜欢”二字,倒是说得越发娴熟。
但是秦舒凝仍不太习惯,闻言耳尖一红,但随即又板着脸,“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
有孕月份大了之后,身形走样,她自己看了都不觉得舒心。
至于他喜不喜欢,那还得排在她的感受之后。
这男人压根没懂她为何生气。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一凑过来就眼巴巴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