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我们去酒楼吃一顿酒,就要污了他读圣贤书的清白似的。”
“你还有脸面说人家,你真该向人家学学。”严湛鹭读书乖觉,向来也轮不到严清鹤管教,这会儿赵晟在他面前,他忽然有了些当兄长的运气。
“这还没完呢。”赵晟又道,“原本不去就不去吧,结果他那一伙从江南来的朋友专程告诉我不要扰他,他可是要连中三元的。”说罢自己又笑起来。
严清鹤拿他没办法,哭笑不得道:“我算是明白了,那一车果子不过是借口,你这小东西是憋得没处说了,专程到我这里来嘲笑用功苦读的学子,好显示出你赵公子的威风?”
“哎,也不是嘲笑啦……”赵晟喃喃道,“其实那人也就是书呆子了点,人倒是不坏,他那伙朋友挤兑我的时候,还给我说了两句好话。不过就是太麻烦了,我怎么吃饭,我怎么花钱,我一天换几套衣裳,他都要评论我一番,总之我处处不合圣贤礼法就是了。”
严清鹤其实并不比赵晟大几岁,但在他眼里,赵晟始终是个孩子,因而行事作风也都是孩子作风。他只当赵晟交了个新朋友,以这样的嫌弃来表示亲近。他问道:“听你言下之意,你和那书生交情还非浅?”
“和一个穷书生哪里说得上什么交情不交情的……”赵晟道,“就是觉得有趣,才想向严二哥你说说的。”
“你呀,”严清鹤叹道,“你什么时候能让你父亲和哥哥们少操点儿心,他们也能多享几年清闲。”
“我哪里不让他们省心了?”赵晟理直气壮道,“要是他们不逼着我读书,我难道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么?”
严清鹤也懒得提他欠自己人情债,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赵晟又道:“本来我家也用不着我增光添彩……我又没什么大志向,就算天天躺在家里也饿不死,干嘛非要我和那群穷书生一样十年寒窗呀。”
严清鹤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反驳,他心里闪过诸如胜极而衰之类的话,又无法说出口。只道:“是是是,赵公子说的有理,我管不着你。”
赵晟复又嬉笑起来,埋怨他怎么和三哥一样唠叨了。
严清鹤看他一派天真,诸事不管的样子,居然有些羡慕起来了。心里原来有些念想,有些抱负,遇到坎坷才会觉得受折磨。若是从一开始就没往高远处想,真能舒服自在的过一辈子也是件幸事。
赵晟又与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无非酒楼奇遇云云。临走时,又对严清鹤道:“哎,严二哥,要是那书生上真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