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更是好到近乎妖异。万里无风无云,在瞭望塔甚至可以清晰地观看到日出,鲜红如血的太阳,从海平线缓缓冒出,继而如火球腾空,刹那间光彩夺目,变幻着绚丽的光与影。
天亮后,伽罗又恢复成深不可测的模样,帅气的船长服饰下,每一根线条都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他只要出现在船员们的视野里,就是一颗定心丸。他就是他们的主宰,他们的王。
连宁宛,都无法在他平静又深邃的绿眸中,读到一丝丝紧绷的情绪。
昨夜那个夜闯大副室,偷香窃玉、温存又略显脆弱的男人,彻底消失。
他们又是并肩作战多年,可以把性命与财富都交给对方的船长与大副。
宁宛收敛心神,他们已经走了四分之三的航程,眼下的风和日丽,不啻于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丝毫不敢松懈,将航海日志、所存淡水食物,船医室的药物,炮火炮筒等都细致检查了好几遍,又用腰间软鞭,抽打了两个懈怠的水手。
“啧,大副真是好威风啊~”
身后传来一道甜腻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柔弱可怜,反倒透出一丝丝挑衅的意味。
宁宛好整以暇回头,视线压低,见到伊莎贝拉风情万种,双肘反撑在甲板上的扶手,袒领裸露出的白皙肌肤上隐有红痕,被她身体故意前倾着,如同被炫耀的战利品一般,凑到宁宛的视线中。
因为比眼前的女人矮了大半个头,伊莎贝拉头往后仰,将优雅的颈脖拉得纤长,这是她在宫廷宴会中,惯用的小把戏。被她这样斜睨着眼,暗含嘲讽与怜悯的目光扫视,对方多会赧然地低下头。她早就看出来,这个女人对船长可是一片痴心,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而,她失望了。那个身材如同男人一样高大的野蛮女人,并没有出现她臆想中的羞恼、愤然、与自卑。
宁宛心中好笑,为什幺会有人,写出这种玛丽苏女主啊?褪去女主光环,她冒失、自大、好妒,完全搞不清楚自身所处的境况。
“尊贵的公主,船上这些男人在拥挤的、毫无私密性可言的狭小船舱中,一待就是数月,你可知道他们多久没有碰过鲜嫩可口的女人?”宁宛难得好心,“我劝公主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里。”
“哼,这些臭老鼠一样的男人算什幺,我如今可是……”伊莎贝拉冷哼出声,到底还是把“船长的女人”几个字咽进肚里,她瞄了瞄宁宛胸口宽大衬衫都遮不住的高耸,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恶意,“我倒是忘了,大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