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样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若真要论长短,将各个大臣的阴私曝于金銮殿前摊开挑明了,这国家势必有所动荡,于他这登基没多少年岁的新皇,可称不上好事。
……
诸多可能想了一圈,目前最时宜的真相是卢君山驽马恋栈豆,祸乱朝纲,佩兰口中的“初哥哥”八斗之才。
这种可能,也是赢面最大的。
佩兰心中的踌躇委决不下,待看到那碗热气渐消的汤药,才凛然说起了往事:
“回娘娘,此人是于奴婢有过恩惠的京郊白鹤书院的教书先生云亦初。”
“元德二十年,京都久旱逢甘霖,先帝大肆庆华诞,赦免天下,云公子的父亲前白鹤书院院长曾因酒后失言被羁押入狱,幸而也在赦免之列。”
“父亲出狱后,云公子算是了却心中杂念,参与了同年的科考,以云公子那远近闻名的才识,舞象之年得榜首虽是意外之喜,却也在情理之中。”
“可揭榜那日,公露的答卷一字不差,就连笔迹也是云公子的,署名却换成了无甚交集的卢君山!”
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做呜呃,夏梓沅听她这前因后果,找不出纰漏,也跟着同仇敌忾地问起了后事:“既已知被冒名顶替,这云公子是如何作为的?”
这事,放在现代,于一寒窗苦读多年的普通人家,亦或是清贫人家,称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被交换的人生,有几人能发觉,又有几人换得回来呢。
这卢君山既有本事偷天换日,还有本事在短短六年内从状元郎升迁至二品大员,背后的推手不容小觑,若为真,不知要揪出多少贪官污吏了。
佩兰说道:“云公子甚有前瞻,早早搜罗了一些隐秘的证据,可这些证据交去一些后未落入官家手中,皆被中路截取。”
“许是有人贪功逐利,将这些呈堂证供当人情给了卢君山,他一得知云公子生事,恐生变故,竟……竟派人追杀他,幸好云公子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可其父云先生却葬身在书院的大火之中,尸骨被压在断壁残垣下,挖了多日才堪堪找到,与那灰土共入灵柩。”
佩兰犹记得,那时她与他相知甚微,她因阿姐之事正颓唐萎靡着,是初哥哥帮着她查案。
可在那个阴云密布的雪后,一场火,将这个眼里皆是诗文与情义的男子永远困在了那一日,他赤手挖了三天三夜,穷冬烈风,手足皲裂,也片刻不休……
终是利益驱使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