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递到嘴里,四四方方的梨膏糖撑在他的腮帮子处,将人硬生生托出幼稚孩子气。
他也不言语,沉默地吃着糖,右手撑在下巴处,将手腕处溢血的伤痕暴露无遗。
夏梓沅皱了皱眉,于这片沉寂中起身,自高处的木槅子上取伤药。
伤药向来都是听雨在管,听雨的个子比寻常女子要高,比夏梓沅高一头呢,她所放的位子,夏梓沅踮着脚堪堪碰到,偏偏她的双手也受着伤,裹绕着一圈圈的绢帛,怎么也拿不下来。
正当夏梓沅气馁的后退时,身后撞上一抹硬挺的胸膛,糅杂了琥珀甜香、方润木香、果香的极品龙涎香,似有实质,将人浓浓包裹其中,说不出的清爽。
指骨如玉的手跃过她的脸颊,取出了高处的白净瓷瓶,背后传来男人的调笑:
“朕还以为,皇后无所不能,怎么,区区瓷瓶也取不下来,你的仙力呢?该不会,除了费力讨好朕,什么都不会了吧?”
夏梓沅睫毛一颤,微微与褚肆拉开距离,望向男子腹下三寸,隔空作势一握。
褚肆冷不丁全身一颤,古怪地问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夏梓沅抬眸,眼神清明地歪头一笑:“哦,臣妾是什么都不会,只会玩老鹰抓小鸡。”
喉头一紧,褚肆眉心直跳,脸上的得意不在,唯有几分窘迫,脑海里全是“老鹰抓小鸡”五字。
这话,过于让人浮想联翩了。
男人的眼神越发幽深,他撑掌于木槅子处,将夏梓沅困在双臂之间,眼里是掩藏已久的痴情风暴。
木槅子处摆放的都是贵重品,有立于长槅的小提琴,做工精致的怪异面具,还有一面幕篱,各种零散的小物件。
是以此处不展烛火,生怕火星沾上去,烧了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
昏暗的小天地里,人人没了伪装,激增了某人狎昵的心思。
“夏梓沅,不公平。”
“什么?”
“你图谋朕的心多时,想丢就丢,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一时起意的玩偶吗?”
褚肆肆无忌惮地揉弄着她微红的耳尖,多了几分病态的痴狂。
这话,夏梓沅不知如何作答,生怕褚肆有试探的意思,她垂着眸子冷静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三字,她早就该说的。
最不该说的,就是这个时候,可既然早就被掀得底朝天,她若再哄骗地说多么喜欢多么爱,无疑将把柄主动递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