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快找找自己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啊。”
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沈归砚的视线不期然间落在宝珠身上,掩下眸底讥笑的嘲弄,“沈大小姐也是那么认为,是我偷拿了你的东西吗?”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清冷的,像极了寒冬腊月里,有人团起一捧雪球塞进宝珠的后衣领里,冻得脊骨发凉。
原先落在沈归砚身上的鄙夷,嘲讽都像是转到宝珠身上,那些目光是如此的赤裸,仿佛带着血腥味的刀子。
一阵清风吹动窗牖,拍撞出轻微的吱呀声,声虽不大,可听到有心人耳边犹如弹弓袭来。
“闭嘴,你们一个两个的吵死了。”强压着怒火的宝珠指着沈归砚,磨了磨后槽牙,“你,跟我出来,还有你们都不许跟上。”
宝珠往前走了几步,见他还像根木头杵在原地不动,气急败坏地拽过他清癯的手腕就往外走,“我让你跟我出来,你没有听见吗!”
殊不知她小小的一个举动,会引来了多大的震动。
要知道国子监里一向分为两个帮派,一派靠荫庇入学的贵族子弟;一派是有真才实学的,经过推举和考试入学的寒门学子。
贵族看不起满身穷酸味,两面三刀的寒门,寒门看不起靠荫庇入学,脑内空空的纨绔,每每相见,二者都和乌鸡斗眼差不多。
身为盛国公府大小姐的沈宝珠自属权贵,而沈归砚由寒门举荐入学,何况不久前,沈宝珠还带着一大堆人去围堵了沈归砚。
直到两人的衣角消失于翘角勾檐下的一簇香雪兰,才有人醋溜溜地张嘴:“嘴上装模作样,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开了花。盛国公府可是传承了百年的世家,宝珠小姐愿意屈尊纡贵和他这种贫民说话,他就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才对,还摆什么清高的谱,非要宝珠小姐拉着他走。”
“不行,等下他回来了,我们得要给他一点教训才行。”
他的话,引来了大批附和。
一缕丹景穿过绿荫花影,斜斜地打在少年少女行走间翩跹相触的素色衣摆上,好织出一场春日繁花。
开满黄花的攀藤灰墙旁,确定没有人跟来后,一路上越想越火大的宝珠伸手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推,眼里全是戾气,“我警告你,你别想要用那件事来威胁我,否则我让你今晚上连国子监的大门都出不去!”
他前面肯定是在威胁她,对,没错,就是在威胁她!
被推得踉跄着往后退一步,才勉强站稳脚跟的沈归砚一把拉过宝珠的手高举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