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好像演上了双簧,妇女是满嘴的鲜血,一会儿怨毒的要杀人,一会儿又哀求不断,男人则低着头拎着棍子满绕圈,可每当路过衣橱的玻璃,他会停下脚步,眼神怪异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眼神迷离,姿态扭捏,表现出像是发了骚的娘们一样,而他的儿子则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双手扣着土炕上的席子,指甲已经扣稀巴烂,可却依然在那儿不停的继续扣,散落的席子皮,他会捡起来往嘴里塞。
这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摆明了是这家人‘闹凶’呢,属于撞了精怪后遭了报复,如何说是撞了一个还好说,可他们家是三口人全撞了,我个人力量有限,假如动了一个,可能另外两人会有危险,甚至搞不好会有家破人亡的危险,但如果找到了本体,或许就要另当别论了。
调转了身子,我到了院子,望着四周看热闹的老百姓,我说:“谁家有刚下生未足满月的孩子?把孩子的拉出来的粑粑拿过来,越多越好。”
“你要人家小孩子拉屎干什么?道士,快来个御剑术,你飞一个瞧瞧。”墙头上的青年起着哄。
低头捡了一节苞米,狠狠一丢,正中他的脑门,呵斥道:“别在这儿一个个扒眼不嫌事儿大,这家人撞了狐仙,再不快点就没命了!”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看热闹的人,将心比心,你家出了事儿,别人拿你当猴看,你会高兴么?但往往国情如此,老百姓闲的天天不知道干啥,就好似现在的人啊,天天盼着中日开战,中美开战,中台开战,中VS世界各地,扫荡六合,平定八荒。这样的人往往主观意识强,没什么分辨能力和自身的立场,就好比古代扒眼不嫌事儿大的太监似的,天天在皇上跟前儿念叨着天朝威武,考虑不到做了某件事情会带来有什么后果,搁在现在互联网上,能与过去那样太监肩并肩的人,统一可以用俩字完全概括,那就是——‘喷子’。
我如今能做的就是在院子里等,有的人会想,你拿剑进去弄死它不就得了?
弄死谁?狐仙是闹凶,本体不在,你以剑煞气只能伤了普通人。拿铜钱打他,没用,人家压根儿没撞鬼。开坛做法倒是可以,但如今农村这地方备至材料会很麻烦,所以说,民间阴阳学术尤其重要。
对着老百姓要了根儿烟,坐了等有半个多小时,有位青年骑上墙头,丢给了我一个塑料袋:“就去了三家,搞到这些,也有是在垃圾桶里捡的,上面还有纸呢。”
我拎了拎,还可以。又喊:“过来一个这家人的亲属,让他帮我做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