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眉目沧桑的沈国山,望向了长兄沈国祥和三弟沈国海。
“老大,老三,堂内热好了酒,来喝一喝?”
“说起来,你我兄弟三人,许久未曾屈膝喝酒,长谈天下事了。”
沈国祥抬手甩袖,负于身后,淡笑着走去。
沈国海撇撇嘴。
他不喜喝酒,喝酒伤肝,肝通元气。
短命的事他才不做。
下一刻。
沈国祥与沈国山,一左一右拖着他便去了堂内喝酒。
沈宁抬眸看向习武场外,被拖走的三叔,一脸的生无可恋。
许是发现沈宁在看自己,便狠狠地瞪了眼沈宁。
沈宁不可置否地耸耸肩,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叫三叔又瞪了她眼。
“宁小姐,恭喜恭喜啊。”
沈家的部分人,蜂拥而前,数月前沈宁回府时用来说尖酸刻薄之语的嘴,而今满是祝福恭贺的喜气洋洋之词。
沈宁镇定地迎合,保持着一如既往梳理冷淡的距离。
堂内,窗明几净,山水画泼墨勾勒,典雅韵致。
打开盖,便溢出了热酒的香味。
闻上一口,就已自醉。
“自小如此,还是国山这里的酒好喝。”
沈国祥笑道。
“别卖关子了。”沈国海打了个哈欠,“沈国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沈国山看了眼三弟腕上的佛珠手串,忽而问道:“大燕先祖不信佛,追求道教之说,认为从西方引来的佛教,俱是谬论,你便不怕佛祖不护你?”
沈家的纷争事,还是交给老二吧,毕竟都是刀口上混饭吃,干的都是不要命的事,他只管拜神长寿就好,佛祖会护他百岁无忧的。
争取在寿命上,熬死两个哥哥,安享晚年时,方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想到这里,沈国海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沈国山哪能不知这三弟在想什么,却也不戳穿,而是目光凝重地注视着沈宁。
“沈宁,本将问你,你怕死吗。”
“孩儿不怕!”
沈宁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作为女流之辈,你羞耻吗?”
“今世为女子,孩儿……”她缓缓地抬眸,一字一字道:“三生有幸,若有来生,孩儿还要为女子。”
“沈家儿孙,最高之荣耀,当如何?”
“战于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