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一犬,竟然是古怪滑稽却又难得的和谐,分明都是成人了,却都懵懂矜持的没了白日里面临他人时的气派。
“我凉一下。”
浑身滚烫的男子,立刻用内力遏制自己的炽热。
沈宁无奈道:“更烫了。”
她侧过身,双手掌贴合放在自己的鬓边,夜里黝黑清亮的眸子,望着自己的枕边人。
男人却是越来越烫。
“汪。”大白不满地叫唤,热得直吐舌头。
燕云澈暗骂了下霜毒,折磨他这么多年,偏偏在紧要的时候罢工了。
身体本能难以遏制,再加上他大宗师的内力,这被子里热得如北方的炕床。
“阿宁。”
“嗯?”
“凉不了。”
“我知道。”
沈宁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勾起,望着男子在晦暗光影下棱角分明的侧脸,这笑意就更甚了。
男人沉默,按耐不住地转过身来,不期然地撞入了熠熠生辉的那一双眼,在晚间看来,更加的好看,也更加的让他怦然。
“好似,更烫了。”沈宁低低一笑。
燕云澈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滚烫的手,似要把沈宁给热到,他又缩了回去,轻声问:“可以吗?”
“可以。”
男人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滚烫而灼热着女子微微凉的掌心,一发不可收拾冲进了心涧,彼此愈发热。
沈宁的心脏跳动,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快过。
扑腾扑腾的好似要从胸膛皮肉里炸出来。
就连呼吸都变得更加的急促了,彼此之间似有一把火,沿着黑夜的轨道弥漫,而后点燃。
夜色垂下帷幕,皓月高悬于空,冬夜里并无多少星辰,整座城,都在沉寂之中,大街小巷和各家府邸还挂着新年的红绸与泛着光的灯笼,喜庆掩于长夜,过路的人衣着厚实踩着街前的雪,哈着的气都像是蓬莱山的白烟。
沈宁拿着兵书和《姽婳心法》到了床榻之上,大白昏昏欲睡,还是跟着挪到了床边。
燕云澈坐在软榻一动不动,似是耳提面命般。
沈宁看了眼,不由一笑。
烛火幽幽。
他如一座冰冻的雕塑。
比外头凝结着霜的石狮还要僵。
哪是什么北渊王。
又哪是什么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