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挺拔的身影这会儿看起来略显倦颓气。
唯有唇角淡淡的笑是福至心灵,衬得他判若两人和往常截然不同。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山水流淌在秋色薄雾之间只盼天明熹微。
适才,阿宁在为他说话。
仔细想想,他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日子,宛若救赎的光指引着旅人走出无边荒漠,回回都和阿宁相关。
他低头,骨节分明的手瘦瘦长长、瓷白如雪,掌心是元和皇帝给的解毒丹。
此丹送去暗部查过了,毫无杂志,对霜毒有用,元和皇帝并未骗他。
他握起了拳头收好解毒丹,身影逐渐湮灭在了这片阴影之中,眸子始终盯着一人。
沈宁似有所感,刹那回头看去,却是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李宗师,能把你这座大山请动,可真不容易啊。”
“燕老太君,彼此彼此。”
檀木雕花的门外,打了个照面的李衡阳和燕老太君互相寒暄着进来。
“此番出征北疆,有李宗师你作为军师随行,老身放心多了,这是我家挽歌,日后还得靠衡阳宗师多多照拂一二,到底年轻,骨子里是有不羁之气的,还得靠过来人指点迷津,否则去了北疆,稍有不留神,就得犯大错了。挽歌,还不见过你李宗师。”
燕老太君一生戎马,是尸骨堆里活下来的女人,而今年老,固有慈眉善目之相,但一身钢骨气势,苍劲如雪山下活了好多年的狼。
“晚辈云家挽歌,见过衡阳宗师。”
“你这孩子,从军有一段时日了吧,听说过你的战绩,甚好,到底是燕京学宫出去的人。此番出征,有当初大燕双绝,此乃祥瑞之兆,定会旗开得胜的。”
云挽歌应了声,一双清凌凌的眼眸不含温情,披了一件鹤氅,衬得她肤白如雪,身形细挑,总是清清冷冷的,与这冬夜的大雪相得益彰。
“哼。”后侧,响起了一声闷哼,陈禄章踏雪而来,两手拢着袖,身边还跟着个不请自来脸有点儿黑的陈琼。
陈琼和云挽歌是天生的不对付,自小如此,这会儿也不会例外。
陈禄章没好气地看了女儿,不知发哪门子的疯。
原先说好了就陈禄章一人前来望月楼,这陈琼也不感兴趣。
哪知听说云挽歌也在,立刻精神抖擞,十万火急,偏偏要赶这一趟热闹。
陈禄章寻思着,陈琼何时和云挽歌关系这般好了?
“李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