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皇帝红着眼睛,颤抖着双手把沈宁扶了起来。
“是叛军过于心狠,是阴差阳错,纵然怪得了千千万万人,也怪不了你。”
元和皇帝哽咽地道。
“沈宁!”城门后不知何人高声喊:“你为何要不自量力去攻城?为何?三十九军和两堂学生们本不该死,你就是为了功勋,为了荣耀,故而不把学生和士兵们的命当命!罪该万死的是你,你怎么不死,死的是别人,你怎么不死啊!”
这一道声音,让许多陷入悲伤的人,心思有了细微的变化。
元和皇帝皱了皱眉,给了陈喜一个眼神。
陈喜正欲下令把闹事的人关押,就见沈宁出声道:“公公且慢。”
陈喜看了眼元和皇帝,方才望向沈宁,等待着沈宁的下文。
沈宁又跪了下去。
她抵着头道:“请吾皇责罚,北幽之事,是末将沈宁的失职,是末将沈宁执意要进北幽城,亦是末将沈宁未把行军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沈将军……”元和皇帝欲言又止。
“请圣上责罚!”跪在地上的她,再次道。
“轰!”
却见一人被内力拉扯,重重地丢到了城门前。
如此张扬肆然的内力,自然是出自于沈大宗师之手。
摔在沈宁和元和皇帝前的人,便是适才痛斥沈宁的那个。
当那人抬起头来,沈宁和蓝连枝都一眼认出。
此人正是那日蓝连枝街头卖艺,羞辱蓝连枝却被沈宁教训了的张忝武。
张忝武只敢混迹人群叫骂,哪敢出现在这么多人的大人物面前,当即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匍匐在元和皇帝的面前,屁话都不敢多说一个。
无数双眼睛,随后看向了漫步而来的沈云。
男人秀颀挺拔的身影,透出几许清贵之气。
步履虽缓慢,却用不了几步,就到了众人的眼皮子前。
他左手一挥,大宗师的内力蜂拥而动,撕碎沈宁身上冷白如雪的斗篷,露出了一身穿得厚实的白衣。
然而,冬日穿得再厚实,北幽之战留下的伤,就算包扎了伤口,这会儿都渗透了出去。
一道道血迹出现,密布前后上下,多的让人都数不清。
“朝阳王,告诉这狗东西,沈将军的伤为何而来。”
东方寒虽是大燕尊贵的异姓王,但大宗师的“尊”,自是要高一等的。
却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