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笺上的诗文定要写几日里声名大噪的诗,日后那些个学究也以此论流行与否……
商人无利不起早,一旦念到这些商业之事,她便思绪四散了,她当个投资人,为佩兰的才能投上一股,盆满钵满,指日可待!
“啊?奴婢能行吗?”佩兰惊诧不已,且不说她栽培技巧尚浅,论开铺子,她也没有经验之谈,如何做得到?
夏梓沅不允许她如此妄自菲薄,试还未试,怎能先说败北,她打趣她:“你都敢算计本宫了,区区花铺又有何好怕的?比死还可怕?”
“死是比不得的……”佩兰真实胆量也不算小,虽只是期盼,若真能成事,她也乐见其成,“娘娘,匮乏之词,道不清由衷的谢意,请娘娘再受奴婢一拜。”
这一拜,夏梓沅并未阻止。
她想保她,这花铺,她亦想开,除了自己的私心杂念,还有……日后佩兰相夫教子也好,庸于内宅也罢,她不过是给了她多一条选择,一个有银钱傍身的退路。
佩兰行了礼,起身后面色复杂地望向这个一国主母,一个终日被困在皇城鲜少得出的尊贵无双的女子。
前半生被束于夏宫,后半生被缚于褚宫,佩兰忍不住问起了心里话:“娘娘,您在这宫里待得开心吗?”
开心?这个恍若隔世的词,夏梓沅听着唇角的笑顿住了,心上那千百根针扎成的铁笼,早已铸就了铜墙铁壁,一半是保护,一半是戕害。
开不开心?重要吗?情非得已,褚肆和夏梓沅开心,就够了呀。她的情绪,没有人会在意的呀。
夏梓沅站起身来,抚平了衣褶,眉宇皆是不痛不痒的笑,这笑足以撑到地老天荒:
“何以为家?家不论大小,纵是陋室,惟吾德馨,这皇宫方圆千亩,虽有各种规矩,有时也冷到不近人情。可天道忌满,人道忌全,乃自然之理,这皇宫再冷也是本宫的家,载得下本宫的开心。”
“况且,宫墙再高,也遮不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