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烛火,澄澈如琉璃一般。他踉跄着起身,略提高了音量,向外唤道:「赵景明!」
我瞧他身形已然立不大住,忙起身上前扶住他手臂:「公子当心。」
他垂下视线,似是才看到我,好看的眉眼略略弯起,其间风流可入画,唇边含了笑意,轻声道:「是淳儿?」
我摇头,与他纠正道:「是映妆,不是淳儿。」
他轻轻眨了眨眼,眼睫浓密纤长,卷翘如蝶翼一般,思索得略慢,疑惑开口:「映妆?」
我点点头:「对,是映妆。」
他闻言一笑,唇角弯起,好看得不似凡人:「是淳儿,」他稍稍停顿,又是一笑,声音如浸了蜜般的甜,一字一顿道:「我的淳儿。」
我:「……」
算了算了,淳儿就淳儿吧,你说我也是王麻子我也认了。
此时姗姗来迟的赵景明才掀开纱帘,只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脑袋,见着这般场景,微微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了?」
公子已然站不稳,大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沉得我说话都得咬着牙:「这还不够明显吗?喝、醉、了。」
赵景明一张俊脸上惊叹之余,又带了些不敢置信,道:「有生之年,竟瞧得见秦二喝醉的一日!我要是说与齐三听,他保管不信。」
公子循着赵景明的声音向他望去,视线却始终未能聚焦至他身上,微蹙了眉,放弃寻找赵景明的身影,却不忘吩咐道:「赵景明,拿酒。」
赵景明应了一声是,不待我阻拦,便利落地回过身,隐没在了夜色里,听他脚步去向,果真是要依他所言去院中拿酒。
我撑不住公子的重量,手上失了力气,再扶不住他。他失了支撑的力道,无力地向地上跌坐去。好在亭中铺就的厚地毯未曾撤去,他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抬头看我,似是受伤的模样,道:「淳儿,你为何骗我?」
先前他摔了不少酒壶,不知地毯上溅到碎片没有。我忙俯身跪坐于他身前,欲拉了他的手检查有无伤势划痕,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动。抬眸看他,他正定定望着我,等我回应的模样。
我自然不知晓这位顶顶风流的公子与他口中的「淳儿」又有哪般缠绵悱恻的故事,只得顺着他的话随口应道:「我如何骗你了?」
他听到我的回应后,才顺从地将手递予我看,低垂下眼睑,轻声道:「那日我在花廊下等了许久,花落满了我一肩。我没等到你,只等到你与他定亲的消息,」他阖上眼,眼睫轻颤,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