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城不信,还附带了一张图片。
图片里,依稀能看见波涛的河水里有一个人影,很模糊,像是在被吞没的一瞬间抓拍的照片。
姜沅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盯着图片。
从图片里都能看见那样汹涌的河水,跳下去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那条河漫长没有尽头,不知道通向何处。
姜沅退了一步,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说话,吃饭,那样鲜活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消失在那条河里。
她身形摇摇欲坠,前一刻热气灼人,下一秒如堕冰窖,蚀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的每个毛孔钻进去。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他用她先前说过的话来堵她,姜沅一时间哑口无言。
陆席城上前一步,扣住她肩膀,阻止她后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我好像不这么做的话,就有点对不起你给的评价。”
姜沅试图挣开他,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姜沅愤愤地盯着他,“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做就做了,还拿我当借口,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而不是因为我的评价你才变成这样的!”
“就像陆南,即便承受了这么多变故,他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良知,只有生来恶劣的人,才会找借口释放内心的邪恶,做了恶,还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叫虚伪!”
陆席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听她说这些话毫无反应,甚至不像早上那样动怒了。
他像一个刀枪不入的将军,任由刀剑枪戟落在身上,都无法伤他半分。
诋毁一个人,最好的收获,便是看到对方恼羞成怒,若对方平静相对,只会显得发难者在无能狂怒。
姜沅说完以后,空气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连风都变得静悄悄的。
陆席城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或许,我还可以更恶一些。”
说罢,他扯着姜沅回到车上。
姜沅心头一沉,抓住车门把手,望向窗外的男人,“你要干什么?”
陆席城勾了勾嘴角,也不说话。
他走到前方,将司机给拽了出来,自己坐在了驾驶室。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