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们选错了立场。”他看起来很憔悴,仿佛长久苦于内伤之痛一般。摇曳的灯光下,埃利斯的皮肤显得阴沉而灰黄。“找不到理由,更得不到原谅。”
简用缓和的语气鼓励他往下说:“那你为什么留下来?为什么又主动服第二期?”
“因为我当时还没把问题完全看清;因为我是为我的国家而战,战争爆发,我不能逃避;因为我是个优秀的军人,如果我回了家,我的工作可能会交给某个废物,我的手下很可能就会没命。当然,这些理由都不够充分。有时我也问自己:你又能怎么办?我想……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但我想做的是想办法寻找救赎。要是在20世纪60年代,人们可能会管这叫作‘赎罪之旅’。”
“是啊,可……”埃利斯显得脆弱而迷惑,简甚至不忍心正面发问。然而他需要倾诉,她自己需要了解,于是继续道:“但为什么是这个?”
“战争后期,我开始搞情报,也得到一个机会,退役后可以做情报工作。他们说这种需要隐蔽伪装的工作我一定做得来,因为我深谙此道。你瞧,他们对我作为激进分子的过去一清二楚。在我看来,多抓几个恐怖分子也许能帮我弥补些过去造成的伤害。于是我成了反恐专家。这样一说听着有点简单化,但我做得还挺成功。中情局看我不顺眼,因为我有时会拒绝任务,比如杀害智利总统的那一次,而特工本该无条件服从命令的。但我让很多人渣坐了牢,这一点我很自豪。”
香塔尔睡着了。简将她放回盒子做的“摇篮”里,接着道:“看来我应该说……是我冤枉了你。”
埃利斯笑了:“谢天谢地!”
好一阵子,简陷入了对过去的怀念。真只过了一年半吗?那时的她与埃利斯还很幸福,还尚未经历眼前这场噩梦,没有中情局,没有让-皮埃尔,没有阿富汗。“但还是无法抹掉过去,不是吗?一切还是发生了,你说了谎,我发了火。”
“的确。”埃利斯坐在板凳上,凝神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伸出双臂,迟疑了片刻,接着将双手放在她胯上,似乎友善,又似不止于此。“妈妈嘛嘛……”是香塔尔。简转身看看她,埃利斯任由两手滑落。香塔尔手舞足蹈,睡意全无。简将孩子抱起,小家伙立马打了个嗝儿。
简转过头,埃利斯正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她。突然,她不再想让他离开。简一时心血来潮:“跟我一起吃晚餐怎么样?面包和乳酪而已。”
“好。”
她把香塔尔递给埃利斯:“我去交代法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