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孩子,简去了院子里。法拉正在烧水给香塔尔洗澡。简用胳膊肘试了试水温,很合适。“麻烦你准备两个人的面包。”法拉的眼睛瞪得老大。简明白,一个女人单独邀请男人吃饭,法拉一定觉得不可思议。管他的!她端起水罐回到屋里。
埃利斯正坐在油灯下的大垫枕上,低声叨念着儿歌逗膝头的香塔尔玩。一双毛发浓密的大手环着香塔尔粉红色的幼小身躯。香塔尔抬头看着他,开心得咯咯直乐,胖乎乎的小脚丫踢来踢去。简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香塔尔的父亲本该是埃利斯。
真是这样吗?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扪心自问:你果真希望如此?埃利斯唱完歌谣,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没错,我希望如此。
午夜,他们沿山坡向上走。简在前面带路,埃利斯夹着大睡袋跟在后面。他们给香塔尔洗了澡,吃了干巴巴的晚饭,喂过奶,把孩子安顿在屋顶和法拉一起睡下。法拉拼上性命也会保护香塔尔。埃利斯想带简离开那栋房子,在那里,她是别人的妻子。简也有同感,于是道:“我知道一个地方。”
她走下山道,带着埃利斯穿过碎石满布的山坡来到她的秘密憩所,也就是那处隐蔽的平台。香塔尔出生前,她就是在那里进行裸身日光浴,用油脂滋润隆起的小腹。借助月光,她毫不费力就找对了地方。俯瞰村子,灶火的余烬在舍院里星星点点,偶尔玻璃窗里还有灯影闪烁。她几乎可以分辨得出自家房舍的轮廓。再过几个小时,天光渐亮,就可以看到屋顶熟睡的香塔尔与法拉。她很高兴,这还是第一次她与女儿分开过夜。
简转过身,埃利斯已经打开睡袋铺在地上。她有些局促。在家里听他哼唱儿歌时体内涌起的那股热流与占据他的那股欲望如今已经减退。旧日的感觉一时间又回来了:想要触碰他的冲动,对他不好意思时憨笑的迷恋,对他双手触感的渴望,对他躯体的沉迷。香塔尔出生前的几个星期,她全然对性生活失去了兴趣,此后一直没有恢复,直到这一刻。然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为了独处而做的烦冗安排已经让情趣一点点消散。他们就像是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只想暂时摆脱父母,在一起亲热。
“来,坐下。”埃利斯道。
她挨着埃利斯坐在睡袋上,与他一起望着黑漆漆的村子,没有任何接触。一阵紧张的安静过后,简打破沉默:“没人来过这里。”
“那你来做什么?”
“就是躺在太阳底下,什么都不想。”她转念一想,管他的呢!“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