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着四周的建筑物。“要做一些解释工作,”他自言自语地说,“得让要拆迁掉住房的人相信,他们迁进新的更好的住房是走运的,而他们的邻居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而这座岛子要用圣水清洗一次,让人们相信这里是安全的。不过这些我们都能办到。”
“我已经为两座带尖顶、像大教堂一样的桥画好了图,”梅尔辛说,“应该是很漂亮的。”
“给我看看。”
他们离开了河边,爬坡上去,穿过镇子,前往修道院。在一层就像湿柴冒出的烟似的低云笼罩下,大教堂滴着雨水。梅尔辛渴望着再看到他的草图——他已经有一星期左右没有上过阁楼了——并且给埃德蒙解释清楚。他对于水流冲毁旧桥的情景和如何保护新桥不致遭到同样的命运,已经想过许多。
他领着埃德蒙穿过北廊,爬上螺旋形楼梯。他脚下的湿鞋在磨损的石阶上直打滑。埃德蒙精神十足地拖着他那条萎缩的腿跟在他身后。
石匠的楼厢里点着好几盏灯。起初梅尔辛还挺高兴,因为这样,他们就能更清楚地看他的图了。随后他看见埃尔弗里克正在描图地面上工作。
他登时就感到气馁了。他同师傅之间的敌对情绪,和原先一样大。埃尔弗里克没法阻止镇上的人雇用梅尔辛,便继续阻挠梅尔辛加入木匠行会的申请——使梅尔辛处于不正常的地位:既不合法又被接受。埃尔弗里克的态度既不讲道理又居心叵测。
埃尔弗里克待在这儿会给梅尔辛同埃德蒙的谈话煞风景。梅尔辛嘱咐自己别太敏感。为什么不会是埃尔弗里克给弄得不自在呢?
他为埃德蒙开着门,然后两人一起走过房间来到描图地面。这时他大吃一惊。
埃尔弗里克正俯身在描图地面上,用一只圆规在一层新灰泥上画着圈。他已经在地面上又涂了一层,把梅尔辛的图完全抹掉了。
梅尔辛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是干吗?”
埃尔弗里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接着画他的图。
“他把我的图都抹掉了,”梅尔辛对埃德蒙说。
“你怎么解释,我说?”埃德蒙质问道。
埃尔弗里克没法不理睬他的岳父。“没什么可解释的,”他说,“描图地面隔一段时间就得更新一次。”
“可是你遮住了重要的设计!”
“是吗?副院长没吩咐这小子画什么图,而且这小子也没要求准许他用这描图地面。”
埃德蒙从来都是沾火就着,而埃尔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