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冷漠傲慢已经深深地激怒了他。“别装糊涂,”他说,“我要梅尔辛为新桥准备的设计图。”
“很抱歉,但是只有副院长才有权这么做。”
“混蛋,公会可是出钱的。”
“是贷款,要还的。”
“可依旧给了我们在设计上的发言权。”
“是吗?你得去跟副院长谈这个了。不过,我认为他不会对你挑个没经验的学徒工做设计人感到满意的。”
梅尔辛在看着埃尔弗里克在新涂层中正画着的图。“我猜想这就是你的桥梁设计图吧。”他说。
“戈德温副院长吩咐我来造桥。”埃尔弗里克说。
埃德蒙吃了一惊。“没有问我们一声?”
埃尔弗里克愤愤地说:“那又有什么——你难道不想让你自己的女婿揽这活儿吗?”
“圆拱,”梅尔辛说着,还在琢磨埃尔弗里克的图样,“还有狭窄的通道。你打算建多少桥墩?”
埃尔弗里克本不情愿回答,但埃德蒙正瞪着他等他说话。“七个。”他说。
“木桥才只有五个桥墩!”梅尔辛说,“为什么桥墩这么粗,而通道这么窄?”
“要承受石铺路面的重量。”
“你用不着粗桥墩来承重的。看看这座大教堂——它的立柱支撑着屋顶的全部重量,可它们都很细长,空间很宽。”
埃尔弗里克冷笑一声。“没人会赶着大车走过教堂的屋顶的。”
“这是实情,可是——”梅尔辛不说下去了。落在大教堂宽阔的屋顶上的雨水可能比一辆装载石头的牛车还要重,可他为什么要给埃尔弗里克解释这些呢?教育一个不称职的建筑匠师可不是他的责任。埃尔弗里克的设计是拙劣的,但梅尔辛并不想帮他改进,他想要以自己的设计取而代之,所以他闭上了嘴。
埃德蒙也意识到他在白费力气。“这个决定不会由你们两个来作的。”他说完,便迈着重重的步伐走开了。
约翰治安官的女婴在大教堂里由戈德温副院长施洗礼。他之所以能够享有这份荣誉,是因为他是修道院的重要雇员。镇上的头面人物都出席了。虽说约翰既不富有也没有重要关系——他父亲曾在修道院的马厩中干活,但彼得拉妮拉说,有身份的人应该认真对他表示友好和支持。凯瑞丝觉得他们对约翰屈尊,是因为他们需要他来保护他们的财产。
天又下雨了,围在洗礼盘旁边的人,比起正被圣水洒着的婴儿,身上还要湿。凯瑞丝看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