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杂务很多,因着陛下的威慑,长宁宫的人不敢偷懒,兢兢地做着手头上的事,这无声的硝烟,没人留意。
春夏状若无事地拔下了那枚金累丝珍珠钗,洁净的手帕随意擦了擦残留的血迹,轻笑着戴回了原位,撇着嘴将瑟瑟发抖的狸奴释放出来后,进了屋子。
“娘娘,这云雀真该命人拿网子捕捕了,您瞧,都将奴婢糟蹋成什么样了......”
糖糖扯着锦被盖住了颤抖的身子,徒留一双瞪大的猫眼见证着女子的善变。
“喵呜——”
它呜咽地唤着惊风,没人听到。
这女人太可怖了,惊风啊,快来救救本喵!
屋内春夏踱来踱去,慌张地掬了一捧娘娘用剩下的水,忍着恶心清洗掉了发上的脏污,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
“娘娘,等听雨姐姐回来定要给这些鸟教训,今日它能糟践了奴婢,明日就敢糟践了陛下,绝不能姑息。”
夏梓沅目光闪了闪,道:“待晚些听雨当值,便让她同惊风一起。”
她方才的所作所为,肥波转告给她了。
终究,她也是假的。
只愿,她也是催化剂,和褚祈卫一样,给她些无与伦比的好感度震撼才好。
春夏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春夏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宛如被谁盯上,浑身不自在。
沾湿的帕子擦裹着头发,她笑了:“惊风大人一出马,这鸟儿算是插翅难逃的。”
很快,娘娘沐浴毕,她才亲自将昨日的衣物撤去,香炉内燃了一夜的香灰,她亲力亲为地换上了清新怡人的新香。
白玉琉璃香炉内,素有“空山新雨后”之称的篱落香自炉底袅袅升起,穿窗的软风打磨着散立的香雾,颇有种时空转圜之势。
时候不早,褚肆春风得意地在朝堂上与那些个老顽固争来斗去,仍是围绕着立后一事唇枪舌战。
哪怕上次他拿出姜家人说事,哪怕他们明知结果不易更改,他们这些人总是不舍得将眼下的利益丢弃。
看着一群无可奈何的人唉声叹气,倒教他生生地多了几分兴意。
这抹喜意,一直延续到御书房。
昨夜之事,有了疏漏,祁九归不敢隐瞒:“应陛下所想,暗处布局之人果真也被梦仙阁的声势所动,现身于京,微臣与郡主已将兰榷俘获,只是尚有一女子逃脱在外,不知下落。”
褚肆吹了吹杯盏中冲